北面称臣南面称王-北面称臣南面称孤
1.带称字的成语有哪些
2.称的成语有什么
3.带称的成语有哪些成语
4.秦末时期起义首领齐王田横简介,田横五百士的故事
5.《陈书》卷十九 列传第十三◎沈炯 虞荔 弟寄 马
带称字的成语有哪些
称心如意、
额手称庆、
拍手称快、
交口称赞、
啧啧称赞、
称孤道寡、
称王称霸、
称心快意、
称兄道弟、
北面称臣、
击节称赏、
交口称誉、
寸量铢称、
称心满意、
南面称孤、
以镒称铢、
额首称庆、
铢两悉称、
称雨道晴、
称物平施、
称臣纳贡、
啧啧称羡、
称德度功、
无德而称、
称觞上寿、
司马称好、
无佛处称尊、
称斤掂两、
称奇道绝、
称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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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的成语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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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德而称、
称觞上寿、
司马称好、
无佛处称尊、
称奇道绝、
称斤掂两、
缩屋称贞
秦末时期起义首领齐王田横简介,田横五百士的故事
人物生平 复辟齐国
田横是中国秦末起义首领。原为齐国贵族。陈胜起义后,随从兄田儋在狄(今山东高青县东南)举事反秦,田儋自立为齐王。后田儋与秦军交战败亡。
田横兄田荣自立为齐王,以田横为将军,尽占齐地。项羽称西楚霸王后,大封诸侯。田荣因负项梁未出兵助楚,未封王,对项羽心怀不满,遂联络赵将陈余反楚。
项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恼怒,于是就起兵北伐齐国。齐王田荣被打得大败,逃跑到平原,平原人把田荣杀了。其后项羽就烧毁荡平了齐国都城的城郭,所过之处都大加屠戮,齐国人无法忍受,互相聚集起来反叛他。田荣的弟弟田横,收募起齐国的散兵,得到好几万人马。反过头来在城阳攻打项羽。而在这时,汉王刘邦带领诸侯的军队击败楚军,进入彭城。项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放开齐军回去,在彭城对汉兵发起攻击,接着就是与汉军的多次交锋,在荥阳相持不下。因此田横再次得以收复齐国大小城邑,立田荣之子田广为齐王,田横自为丞相辅佐他,并专断国政,所有政事,无论大小,皆由田横决定。
烹杀郦生田横平定齐国三年之后,刘邦派郦食其到齐国,向齐王田广和丞相田横游说,要他们归顺汉朝。田横认为此事可行,就解除了齐国在历下对汉军的防备。汉将韩信本来带兵将要向东攻打齐国。齐国起初曾派华无伤、田解带领军队在历下驻扎以抗拒汉军,等到汉使者到来,就废弃了守城的战备,放任兵士饮酒,并派使者与汉朝讲和。但韩信在平定了赵国、燕国之后,用蒯通的计策,越过平原,突然出击,打败了齐国在历下驻扎的守军,接着又攻入临淄。齐王田广、丞相田横见汉军突然出现,非常生气,认为自己被郦食其出卖了,立刻烹杀郦食其。齐王田广往东逃到高密,丞相田横逃到博阳,守相田光逃向城阳,将军田既带领军队驻守胶东。这时,楚国派来龙且带领军队救助齐国,齐王田广与龙且在高密会师。汉将韩信与曹参在高密大破齐楚联军,杀楚将龙且,俘虏齐王田广。汉将灌婴继续追击,又俘虏了齐国守相田光。灌婴继续进军,到达博阳。而田横听到齐王田广已,就自立为齐王,转过来与灌婴交战。在嬴下,田横的军队被灌婴打得大败。田横逃到梁地,投归彭越。这时,彭越拥兵梁地,在楚汉之间保持中立,又像为了汉王,又像为了楚王。韩信在杀了楚将龙且之后,接便命令曹参继续向胶东进军,在这里大败田既并在战斗中杀了他;韩信又命灌婴追击齐将田吸,在千乘将他击败并斩杀他。这样,韩信便平定了齐地,向刘邦上书,请立自己为齐国假王,刘邦也就因势立韩信为齐王。
逃亡海岛过后一年多,刘邦消灭了项羽,就自立为皇帝,封彭越为梁王。田横害怕被杀,就带领他的部下五百多人逃入海中,居住在一个小岛之上(今山东即墨的田横岛)。刘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认为田横兄弟本来就平定了齐国,齐国的贤士大都依附于他,如今要让他流落在海中而不加以收揽的话,以后恐怕难免有祸患。因此就派使者赦免田横之罪并且召他入朝,田横却辞谢说:“我曾经烹杀了陛下的使者郦食其,现在我又听说郦食其的弟弟郦商是一个很有才能的汉朝将领,所以我非常害怕,不敢奉诏进京,请求您允许我做一个平民百姓,呆在这海岛上。”使者回来报告,刘邦立刻下诏给卫尉郦商说:“齐王田横将要到京,谁要敢动一下他的随从人员,立刻满门 抄斩!”接着又派使者拿着符节把皇帝下诏指示郦商的情况原原本本地高知田横,并且说:“田横若是来京,最大可以封为王,最小也可以封为侯;若是不来的话,将派军队加以诛灭。”田横于是和他的两个门客一块乘坐驿站的马车前往洛阳。
守义不辱
在离洛阳三十里远,有一个叫尸乡(今河南省偃师市首阳山镇)的地方,这一天田横等人来到此地驿站。田横对汉使说:“作为人臣拜见天子应该沐浴一新。”于是就住下来。田横对他的门客说:“我田横起初和汉王都是南面称孤的王,而现在汉王做了天子,我田横却成了亡国奴,要北面称臣侍奉他,这本来就是莫大的耻辱了。更何况我烹杀了郦食其,再与他的弟弟郦商来并肩侍奉同一个主子,纵然他害怕皇帝的诏命,不敢动我,难道我于心就毫不羞愧吗?再有,皇帝陛下召我来京的原因,不过是想见一下我的面貌罢了。如今皇帝就在洛阳,现在我割下我的头颅,快马飞奔三十里的功夫,我的容貌还不会改变,还是能够看一下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说完之后,就自刎了,命两个门客手捧他的头,跟随使者飞驰入朝,奏知刘邦。刘邦说道:“哎呀!能有此言此行,真是了不起呀!从平民百姓起家,兄弟三个人接连为王,难道不是贤能的人吗!”刘邦忍不住为他流下了眼泪。然后刘邦拜田横的两个门客为都尉,并且派两千名士卒,以诸侯王的丧礼安葬了田横。
安葬完田横之后,两个门客在田横墓旁挖了个洞,然后自刎,倒在洞里,追随田横去。刘邦听说此事之后,大为吃惊,认为田横的门客都是贤才。刘邦听说田横手下还有五百人在海岛上,又派使者召他们进京。进京之后,这五百门客听到田横已,他们也都自杀。由此更可以了解田横兄弟确实是能够得到贤士拥戴的人。
人物评价 历代评价刘邦:“嗟乎!起自布衣,兄弟三人更王,岂不贤哉!”
司马迁:“田横之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岂非至圣,余因而列焉。不无善画者,莫能图,何哉?”
班固:“周室既坏,至春秋末,诸侯耗尽,而炎、黄、唐、虞之苗裔尚犹颇有存者。秦灭六国,而上古遗烈扫地尽矣。楚、汉之际,豪桀相王,唯魏豹、韩信、田儋兄弟为旧国之后,然皆及身而绝。横之志节,宾客慕义,犹不能自立,岂非天!”
程昱:“昔田横,齐之世族,据千里之地,拥百万之众,与诸侯并南面称孤。”
诸葛亮:“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
司马贞:“秦项之际,天下交兵。六国树党,自置豪英。田儋殒寇,立市相荣。楚封王假,齐破郦生。兄弟更王,海岛传声。”
韩愈:“余既博观乎天下,歇有庶几乎夫子之所为……自古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跪陈词而荐酒,魂仿佛其来享”。
苏轼:“昔田横,齐之遗虏,汉高祖释郦生之憾,遣使海岛,谓横来,大者王,小者侯,犹能以力自刭,不肯以身辱于刘氏。韩信以全齐之地,束手于汉而不能于牖下。自古同功一体之人,英雄豪杰之士世,乱则藉以剪伐,承平则理必猜疑。与其受韩信之诛,岂若田横之节也哉。”
洪迈:“田横既败,窜居海岛中。高帝遣使召之,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横遂与二客诣雒阳。将至,谓客曰:‘横始与汉王俱南面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横乃为亡虏,北面事之,其愧固已甚矣!’即自刭。横不顾王侯之爵,视如归,故汉祖流涕称其贤,班固以为雄才。韩退之道出其墓下,为文以吊曰:‘自古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其英烈凛然,至今犹有生气也。吕布为曹操所缚,将之际,乃语操曰:‘明公之所患,不过于布,今己服矣。令布将骑,明公将步,天下不足定也。’操竟杀之。布之材未必在横下,而欲忍耻事仇。故东坡诗曰:“犹胜白门穷吕布,欲将鞍马事曹瞒。’盖笑之也。”
赞诗明代登莱巡抚袁可立登上蓬莱阁,在《蓬莱阁怀古》一诗中赞叹道:“秦皇踪已沉,汉武终阙望。田横五百人,至今堪惆怅。义城鲁仲连,功成甘退让。千载有同心,感时怀高尚。”
明代即墨县丞周番曾写下《吊五百义士》七律一首。
清代史学家陈廷敬《咏汉事六首》其六赞颂田横:“田横能得士,高义陵千秋。横来大者王,横来小者侯。慷慨五百人,不与韩、彭俦。富贵苟不乐,沈殒遂所求。至今沧海上,天风激清流。”
宋代·唐庚《过田横墓》
元代·陈杞 《田横墓》
清代 《田横客墓》
墓地田横的墓地位于河南省偃师市首阳山下,只有一块墓碑。而在修建首阳山电厂的时候被平掉了。
在山东即墨,有一座田横五百义士墓,1982 年被青岛市 *** 定为定点保护文物,同年即墨市 *** 在墓冢北侧修建田横碑亭,由李视远撰文,名书法家修德书写。
后世纪念建筑
后人为纪念田横,在偃师筑墓树碑;把500余壮士自杀的海岛称为田横岛,并修墓建祠;蓬莱有田横山、田横寨;原高苑县亦修有田横墓。
艺术
田横及五百义士宁不屈的精神,不断受到后
人的赞扬,尤其是战乱之时或民族危亡的关心,更成为激励人们坚决抵抗的榜样。宋朝的韩愈就写过一篇《祭田横墓文》。郑成功在《复台》诗中云:“田横尚有三千客,茹苦间关不忍离”;龚自珍在《咏史》诗中写道:“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徐悲鸿在抗战时期费时两年绘出《田横五百壮士图》巨画。节日
田横祭海节发源于田横镇周戈庄村,具有500多年历史。2008年,田横祭海节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并荣膺首届节庆中华奖“最佳公众参与奖”。2005年更名为“田横祭海民俗文化节”,时间定为每年公历3月18日前后三天,并增添喝壮行酒等民俗表演及民俗摄影大赛、香饽饽面塑大赛、民俗研讨等活动内容。2006年,田横镇将祭海活动正式定名为“田横祭海节”。
史籍记载《史记·卷九十四·田儋列传第三十四》
参见:田儋列传
《陈书》卷十九 列传第十三◎沈炯 虞荔 弟寄 马
沈炯,字礼明,吴兴武康人也。祖瑀,梁寻阳太守。父续,王府记室参军。炯少有隽才,为当时所重。释褐王国常侍,迁为尚书左民侍郎,出为吴令。侯景之难,吴郡太守袁君正入援京师,以炯监郡。京城陷,景将宋子仙据吴兴,遣使召炯,委以书记之任。炯固辞以疾,子仙怒,命斩之。炯解衣将就戮,碍于路间桑树,乃更牵往他所,或遽救之,仅而获免。子仙爱其才,终逼之令掌书记。及子仙为王僧辩所败,僧辩素闻其名,于军中购得之,酬所获者铁钱十万,自是羽檄军书皆出于炯。及简文遇害,四方岳牧皆上表于江陵劝进,僧辩令炯制表,其文甚工,当时莫有逮者。
高祖南下,与僧辩会于白茅湾,登坛设盟,炯为其文。及侯景东奔至吴郡,获炯妻虞氏,子行简,并杀之,炯弟携其母逃而获免。侯景平,梁元帝愍其妻子婴戮,特封原乡县侯,邑五百户。僧辩为司徒,以炯为从事中郎。梁元帝征为给事黄门侍郎,领尚书左丞。
荆州陷,为西魏所虏,魏人甚礼之,授炯仪同三司。炯以母老在东,恒思归国,恐魏人爱其文才而留之,恒闭门却扫,无所交游。时有文章,随即弃毁,不令流布。尝独行经汉武通天台,为表奏之,陈己思归之意。其辞曰:"臣闻乔山虽掩,鼎湖之灵可祠,有鲁既荒,大庭之迹无泯。伏惟陛下降德猗兰,纂灵丰谷。汉道既登,神仙可望,射之罘于海浦,礼日观而称功,横中流于汾河,指柏梁而高宴,何其乐也,岂不然欤!既而运属上仙,道穷晏驾,甲帐珠帘,一朝零落,茂陵玉碗,宛出人间,陵云故基,共原田而膴々,别风馀址,对陵阜而茫茫,羁旅缧臣,能不落泪!昔承明既厌,严助东归,驷马可乘,长卿西返,恭闻故实,窃有愚心。黍稷非馨,敢忘徼福。"奏讫,其夜炯梦见有宫禁之所,兵卫甚严,炯便以情事陈诉,闻有人言:"甚不惜放卿还,几时可至。"少日,便与王克等并获东归。绍泰二年至都,除司农卿,迁御史中丞。
高祖受禅,加通直散骑常侍,中丞如故。以母老表请归养,诏不许。文帝嗣位,又表曰:"臣婴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长。谨身为养,仕不择官,宦成梁朝,命存乱世,冒危履险,百轻生,妻息诛夷,昆季冥灭,馀臣母子,得逢兴运。臣母妾刘,今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臣门弟侄故自无人,妾丘儿孙又久亡泯,两家侍养,馀臣一人。前帝知臣之孤茕,养臣以州里,不欲使顿居草莱,又复矜臣温清,所以一年之内,再三休沐。臣之屡披丹款,频冒宸鉴,非欲苟违朝廷,远离畿辇。一者以年将六十,汤火居心,每跪读家书,前惧后喜,温枕扇席,无复成童。二者职居彝宪,邦之司直,若自亏身体,何问国章?前德绸缪,始许哀放,内侍近臣,多悉此旨。正以选贤与能,广求明哲,趑趄荏苒,未始取才。而上玄降戾,奄至今日,德音在耳,坟土遽乾,悠悠昊天,哀此罔极。兼臣私心煎切,弥迫近时,缕缕之祈,转忘尘触。伏惟陛下睿哲聪明,嗣兴下武,刑于四海,弘此孝治。寸管求天,仰归帷扆,有感必应,实望圣明。特乞霈然申其私礼,则王者之德,覃及无方,矧彼翔沈,孰非涵养。"诏答曰:"省表具怀。卿誉驰咸、雒,情深宛、沛。日者理切倚闾,言归异域,复牵时役,遂乖侍养。虽周生之思,每欲弃官,《戴礼》垂文,得遗从政,前朝光宅四海,劬劳万机,以卿才为独步,职居专席,方深委任,屡屈情礼。朕嗣奉洪基,思弘景业,顾兹寡薄,兼缠哀疚,实赖贤哲,同致雍熙,岂便释简南闱,解绂东路。当令冯亲入舍,荀母从官,用睹朝荣,不亏家礼。寻敕所由,相迎尊累,使卿公私得所,并无废也。"
初,高祖尝称炯宜居王佐,军国大政,多预谋谟,文帝又重其才用,欲宠贵之。会王琳入寇大雷,留异拥据东境,帝欲使炯因是立功,乃解中丞,加明威将军,遣还乡里,收合徒众。以疾卒于吴中,时年五十九。文帝闻之,即日举哀,并遣吊祭,赠侍中,谥曰恭子。有集二十卷行于世。
虞荔,字山披,会稽馀姚人也。祖权,梁廷尉卿、永嘉太守。父检,平北始兴王谘议参军。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倕,倕问《五经》凡有十事,荔随问辄应,无有遗失,倕甚异之。又尝诣徵士何胤,时太守衡阳王亦造焉,胤言之于王,王欲见荔,荔辞曰:"未有板刺,无容拜谒。"王以荔有高尚之志,雅相钦重,还郡,即辟为主簿,荔又辞以年小不就。及长,美风仪,博览坟籍,善属文。释褐梁西中郎行参军,寻署法曹外兵参军,兼丹阳诏狱正。梁武帝于城西置士林馆,荔乃制碑,奏上,帝命勒之于馆,仍用荔为士林学士。寻为司文郎,迁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舍人。时左右之任,多参权轴,内外机务,互有带掌,唯荔与顾协淡然靖退,居于西省,但以文史见知,当时号为清白。寻领大著作。
及侯景之乱,荔率亲属入台,除镇西谘议参军,舍人如故。台城陷,逃归乡里。侯景平,元帝征为中书侍郎,贞阳侯,授扬州别驾,并不就。
张彪之据会稽也,荔时在焉。及文帝平彪,高祖遗荔书曰:"丧乱已来,贤哲凋散,君才用有美,声闻许、洛,当今朝廷惟新,广求英隽,岂可栖迟东土,独善其身?今令兄子将接出都,想必副朝廷虚迟也。"文帝又与书曰:"君东南有美,声誉洽闻,自应翰飞京许,共康时弊,而削迹丘园,保兹独善,岂使称空谷之望邪?必愿便尔俶装,且为出都之计。唯迟披觏,在于兹日。"迫切之不得已,乃应命至都。高祖崩,文帝嗣位,除太子中庶子,仍侍太子读书。寻领大著作、东扬扬州二州大中正,庶子如故。
初,荔母随荔入台,卒于台内,寻而城陷,情礼不申,由是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虽任遇隆重,而居止俭素,淡然无营。文帝深器之,常引在左右,朝夕顾访。荔性沉密,少言论,凡所献替,莫有见其际者,故不列于后焉。
时荔第二弟寄寓于闽中,依陈宝应,荔每言之辄流涕。文帝哀而谓曰:"我亦有弟在远,此情甚切,他人岂知。"乃敕宝应求寄,宝应终不遣。荔因以感疾,帝数往临视。令荔将家口人省,荔以禁中非私居之所,乞停城外,文帝不许,乃令住于兰台,乘舆再三临问,手敕中使,相望于道。又以荔蔬食积久,非羸疾所堪,乃敕曰:"能敦布素,乃当为高,卿年事已多,气力稍减,方欲仗委,良须克壮,今给卿鱼肉,不得固从所执也。"荔终不从。天嘉二年卒,时年五十九。文帝甚伤惜之,赠侍中,谥曰德子。及丧柩还乡里,上亲出临送,当时荣之。子世基、世南,并少知名。
寄字次安,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者,遇寄于门,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答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及长,好学,善属文。性冲静,有栖遁之志。弱冠举秀才,对策高第。起家梁宣城王国左常侍。大同中,尝骤雨,殿前往往有杂色宝珠,梁武观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颂》。帝谓寄兄荔曰:"此颂典裁清拔,卿家之士龙也。将如何擢用?"寄闻之,叹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击壤之情耳。吾岂买名求仕者乎?"乃闭门称疾,唯以书籍自娱。岳阳王为会稽太守,引寄为行参军,迁记室参军,领郡五官掾。又转中记室,掾如故。在职简略烦苛,务存大体,曹局之内,终日寂然。
侯景之乱,寄随兄荔入台,除镇南湘东王谘议参军,加贞威将军。京城陷,遁还乡里。及张彪往临川,强寄俱行,寄与彪将郑玮同舟而载,玮尝忤彪意,乃劫寄奔于晋安。时陈宝应据有闽中,得寄甚喜。高祖平侯景,寄劝令自结,宝应从之,乃遣使归诚。承圣元年,除和戎将军、中书侍郎,宝应爱其才,托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为僚属,委以文翰,寄固辞,获免。
及宝应结婚留异,潜有逆谋,寄微知其意,言说之际,每陈逆顺之理,微以讽谏,宝应辄引说他事以拒之。又尝令左右诵《汉书》,卧而听之,至蒯通说韩信曰"相君之背,贵不可言",宝应蹶然起曰"可谓智士"。寄正色曰:"覆郦骄韩,未足称智;岂若班彪《王命》,识所归乎?"寄知宝应不可谏,虑祸及己,乃为居士服以拒绝之。常居东山寺,伪称脚疾,不复起,宝应以为假托,使烧寄所卧屋,寄安卧不动。亲近将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所悬,避欲安往?"所纵火者,旋自救之。宝应自此方信。
及留异称兵,宝应资其部曲,寄乃因书极谏曰:
东山虞寄致书于明将军使君节下:寄流离世故,飘寓贵乡,将军待以上宾之礼,申以国士之眷,意气所感,何日忘之。而寄沈痼弥留,忄妻阴将尽,常恐卒填沟壑,涓尘莫报,是以敢布腹心,冒陈丹款,愿将军留须臾之虑,少思察之,则瞑目之日,所怀毕矣。
夫安危之兆,祸福之机,匪独天时,亦由人事。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是以明智之士,据重位而不倾,执大节而不失,岂惑于浮辞哉?将军文武兼资,英威不世,往因多难,仗剑兴师,援旗誓众,抗威千里,岂不以四郊多垒,共谋王室,匡时报主,宁国庇民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愿荷戟而随将军者也。及高祖武皇肇基草昧,初济艰难。于时天下沸腾,民无定主,豺狼当道,鲸鲵横击,海内业业,未知所从。将军运动微之鉴,折从衡之辩,策名委质,自托宗盟,此将军妙算远图,发于衷诚者也。及主上继业,钦明睿圣,选贤与能,群臣辑睦,结将军以维城之重,崇将军以裂土之封。岂非宏谟庙略,推赤心于物也?屡申明诏,款笃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肉之恩深矣。不意将军惑于邪说,遽生异计,寄所以疾首痛心,泣尽继之以血。万全之策,窃为将军惜之。寄虽疾侵耄及,言无足采,千虑一得,请陈愚算。愿将军少戢雷霆,赊其晷刻,使得尽狂瞽之说,披肝胆之诚,则虽之日,由生之年也。
自天厌梁德,多难荐臻,寰宇分崩,英雄互起,不可胜纪,人人自以为得之。然夷凶翦乱,拯溺扶危,四海乐推,三灵眷命,揖让而居南面者,陈氏也。岂非历数有在,惟天所授,当璧应运?其事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远被,天纲再张,地维重纽。夫以王琳之强,侯瑱之力,进足以摇荡中原,争衡天下,退足以屈强江外,雄长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师,或资一士之说,琳则瓦解冰泮,投身异域,瑱则厥角稽颡,委命阙廷。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甚明二也。今将军以藩戚之重,东南之众,尽忠奉上,戮力勤王,岂不勋高窦融,宠过吴芮,析圭判野,南面称孤?其事甚明三也。且圣朝弃瑕忘过,宽厚得人,改过自新,咸加叙擢。至于余孝顷、潘纯陀、李孝钦、欧阳頠等,悉委以心腹,任以爪牙,胸中豁然,曾无纤芥。况将军衅非张绣,罪异毕谌,当何虑于危亡,何失于富贵?此又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齐邻睦,境外无虞,并兵一向,匪朝伊夕,非刘、项竞逐之机,楚、赵连从之势,何得雍容高拱,坐论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将军狼顾一隅,亟经摧衄,声实亏丧,胆气衰沮。高瓖、向文政、留瑜、黄子玉,此数人者,将军所知,首鼠两端,唯利是视;其馀将帅,亦可见矣。孰能被坚执锐,长驱深入,系马埋轮,奋不顾命,以先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六也。且将军之强,孰如侯景?将军之众,孰如王琳?武皇灭侯景于前,今上摧王琳于后,此乃天时,非复人力。且兵革已后,民皆厌乱,其孰能弃坟墓,捐妻子,出万不顾之计,从将军于白刃之间乎?此又其事甚明七也。历观前古,鉴之往事,子阳、季孟,倾覆相寻,馀善、右渠,危亡继及,天命可畏,山川难恃。况将军欲以数郡之地,当天下之兵,以诸侯之资,拒天子之命,强弱逆顺,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爱其亲,岂能及物?留将军身縻国爵,子尚王姬,犹且弃天属而弗顾,背明君而孤立,危急之日,岂能同忧共患,不背将军者乎?至于师老力屈,惧诛利赏,必有韩、智晋阳之谋,张、陈井陉之势。此又其事甚明九也。且北军万里远斗,锋不可当,将军自战其地,人多顾后。梁安背向为心,修旿匹夫之力,众寡不敌,将帅不侔,师以无名而出,事以无机而动,以此称兵,示知其利。夫以汉朝吴、楚,晋室颖、颙,连城数十,长戟百万,拔本塞源,自图家国,其有成功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十也。
为将军计者,莫若不远而复,绝亲留氏,秦郎、快郎,随遣入质,释甲偃兵,一遵诏旨。且朝廷许以铁券之要,申以白马之盟,朕弗食言,誓之宗社。寄闻明者鉴未形,智者不再计,此成败之效,将军勿疑。吉凶之几,间不容发。方今藩维尚少,皇子幼冲,凡预宗枝,皆蒙宠树。况以将军之地,将军之才,将军之名,将军之势,而能克修藩服,北面称臣,宁与刘泽同年而语其功业哉?岂不身与山河等安,名与金石相敝?愿加三思,虑之无忽。
寄气力绵微,馀阴无几,感恩怀德,不觉狂言,鈇钺之诛,甘之如荠。
宝应览书大怒。或谓宝应曰:"虞公病势渐笃,言多错谬。"宝应意乃小释。亦为寄有民望,且优容之。及宝应败走,夜至蒲田,顾谓其子扞秦曰:"早从虞公计,不至今日。"扞秦但泣而已。宝应既擒,凡诸宾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诛,唯寄以先识免祸。
初,沙门慧摽涉猎有才思,及宝应起兵,作五言诗以送之,曰:"送马犹临水,离旗稍引风。好看今夜月,当入紫微宫。"宝应得之甚悦。慧摽赍以示寄,寄一览便止,正色无言。摽退,寄谓所亲曰:"摽既以此始,必以此终。"后竟坐是诛。
文帝寻敕都督章昭达以理发遣,令寄还朝。及至,即日引见,谓寄曰:"管宁无恙?"其慰劳之怀若此。顷之,文帝谓到仲举曰:"衡阳王既出阁,虽未置府僚,然须得一人旦夕游处,兼掌书记,宜求宿士有行业者。"仲举未知所对,文帝曰:"吾自得之。"乃手敕用寄,寄入谢,文帝曰:"所以暂屈卿游藩者,非止以文翰相烦,乃令以师表相事也。"寻兼散骑常侍,聘齐,寄辞老疾,不行,除国子博士。顷之,又表求解职归乡里,文帝优旨报答,许其东还。仍除东扬州别驾,寄又以疾辞。高宗即位,征授扬州治中及尚书左丞,并不就。乃除东中郎建安王谘议,加戎昭将军,又辞以疾,不任旦夕陪列。王于是特令停王府公事,其有疑议,就以决之,但朔望笺修而已。太建八年,加太中大夫,将军如故。十一年卒,时年七十。
寄少笃行,造次必于仁厚,虽僮竖未尝加以声色,至于临危执节,则辞气凛然,白刃不惮也。自流寓南土,与兄荔隔绝,因感气病,每得荔书,气辄奔剧,危殆者数矣。前后所居官,未尝至秩满,才期年数月,便自求解退。常曰:"知足不辱,吾知足矣。"及谢病私庭,每诸王为州将,下车必造门致礼,命释鞭板,以几杖侍坐。常出游近寺,闾里传相告语,老幼罗列,望拜道左。或言誓为约者,但指寄便不欺,其至行所感如此。所制文笔,遭乱多不存。
马枢,字要理,扶风郿人也。祖灵庆,齐竟陵王录事参军。枢数岁而父母俱丧,为其姑所养。六岁,能诵《孝经》、《论语》、《老子》。及长,博极经史,尤善佛经及《周易》、《老子》义。
梁邵陵王纶为南徐州刺史,素闻其名,引为学士。纶时自讲《大品经》,令枢讲《维摩》、《老子》、《周易》,同日发题,道俗听者二千人。王欲极观优劣,乃谓众曰:"与马学士论义,必使屈伏,不得空立主客。"于是数家学者各起问端,枢乃依次剖判,开其宗旨,然后枝分流别,转变无穷,论者拱默听受而已。纶甚嘉之,将引荐于朝廷。寻遇侯景之乱,纶举兵援台,乃留书二万卷以付枢。枢肆志寻览,殆将周遍,乃喟然叹曰:"吾闻贵爵位者以巢、由为桎梏,爱山林者以伊、吕为管库,束名实则刍芥柱下之言,玩清虚则糠秕席上之说,稽之笃论,亦各从其好也。然支父有让王之介,严子有傲帝之规,千载美谈,所不废也。比求志之士,望途而息。岂天之不惠高尚,何山林之无闻甚乎?"乃隐于茅山,有终焉之志。
天嘉元年,文帝征为度支尚书,辞不应命。时枢亲故并居京口,每秋冬之际,时往游焉。及鄱阳王为南徐州刺史,钦其高尚,鄙不能致,乃卑辞厚意,令使者邀之,前后数反,枢固辞以疾。门人或进曰:"鄱阳王待以师友,非关爵位,市朝之间,何妨静默。"枢不得已,乃行。王别筑室以处之,枢恶其崇丽,乃于竹林间自营茅茨而居焉。每王公馈饷,辞不获已者,率十分受一。
枢少属乱离,每所居之处,盗贼不入,依托者常数百家。目精洞黄,能视暗中物。常有白燕一双,巢其庭树,驯狎纮庑,时集几案,春来秋去,几三十年。太建十三年卒,时年六十。撰《道觉论》二十卷行于世。
史臣曰:沈炯仕于梁室,年在知命,冀郎署之薄官,止邑宰之卑职,及下笔盟坛,属辞劝表,激扬旨趣,信文人之伟者欤!虞荔之献筹沈密,尽其诚款,可谓有益明时矣。
《陈书》 唐?姚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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