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晋文公之事原文_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

tamoadmin 成语俗语 2024-06-23 0
  1. 为什么孔子说:晋文公谲而不正?!怎么来理解,有什么证据或者说典故事例之类!
  2. 孔子对晋文公的评价
  3. 晋楚更霸赵魏困横译文
  4. 《论语集注》宪问第十四

司马迁评论说晋文公重耳是个“谲而不正”的人,通俗一点讲,重耳是个曹操一般的人物。在我看来,重耳是一个能人但并不是一个名义上的好人。

首先说说他的能力体现在哪:

1.晋文公重耳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

齐桓公晋文公之事原文_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2.晋大臣里克***之后,首先想到拥立的是重耳。

3.晋惠公韩原战败后,人心更是倾向于重耳,使得晋惠公为了巩固***,派人杀重耳。

4.即位之后,晋国富强。最终称霸一方。

此外,他也做过一些不符人情的事:

1.从逃亡翟国之时,谓其妻:待我二十五年不来,乃嫁。而自己在不久之后,沉迷于齐国温柔乡不能自拔。

2.咎犯为了让重耳不再沉迷于齐国温柔乡。与赵衰谋,醉重耳,载以行。重耳怒,引戈欲杀咎犯。

咎犯为重耳舅。

3.有仇必报,称霸之后伐郑,曹。杀对自己有威胁的侄子圉及流亡期间的郑国忠臣叔瞻。

为什么孔子说:晋文公谲而不正?!怎么来理解,有什么证据或者说典故事例之类!

今天我为大家带来“谲而不正”是什么意思?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在《论语·宪问》中,孔子有这样一段评价: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谲”:欺诈、诡计;

晋文公和齐桓公同为春秋五霸之一,为何孔子对他们却有着不同的评价呢?尤其是晋文公重耳在“骊姬之乱”爆发时被迫流亡十九年,费尽千辛万苦才回到晋国继承王位,继位以后的晋文公励精图治,带领晋国走向强大,并在践土之盟中成为诸侯盟主,如此一位功勋卓著的君主为何在孔子眼里评价却很低呢?

其实要了解这一点很简单,只要知道孔子所说的“正”究竟有何含义就明白了,这里面牵扯到春秋时代“礼崩乐坏”和“诸侯争霸”的时代背景——

谲而不正和正而不谲的解读

朱熹在《论语集注》中里面曾对这段话进行过解释说:

谲,古穴反。晋文公,名重耳。齐桓公,名小白。谲,诡也。二公皆诸侯盟主,攘夷狄以尊周室者也。虽其以力***仁,心皆不正,然桓公伐楚,仗义执言,不由诡道,犹为彼善于此。文公则伐卫以致楚,而阴谋以取胜,其谲甚矣。二君他事亦多类此,故夫子言此以发其隐。

朱熹的注解让我们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是因为晋文公和齐桓公虽然同为诸侯盟主,并且都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帜,虽然都是***仁***义,动机不纯。但是在战争中,齐桓公伐楚时打出了合法的名义,这件事说的是齐桓公伐楚战争。

遂伐楚。楚成王兴师问曰:“何故涉吾地?”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若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楚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具,是以来责。昭王南征不复,是以来问。”楚王曰:“贡之不入,有之,寡人罪也,敢不共乎!昭王之出不复,君其问之水滨。”——《史记·齐太公世家》

当时齐桓公列举了三个南征楚国的理由:

齐国祖先齐太公姜尚曾被赋予征各个诸侯国的权力以辅佐周王室,周代时“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只有天子才有权力发动战争,而齐国拥有这样的权力(周成王时发生三监之乱,姜太公平乱有功,因此被赋予“东至海, 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的权力);

楚国没有按照规定向王室上贡;

周昭王南征楚国时,死在汉水一带;

这就是朱熹所说的“桓公伐楚,仗义执言”,而晋文公之所以被视为“谲而不正”的原因是由于他在晋文公五年(前632年)讨伐曹国时向卫国借道被拒绝,晋文公只好绕道攻打曹国,随即又攻打卫国并占领后者。

楚国北上救援,晋文公通过施展种种手段最终取得了与楚国的作战胜利(楚子围宋、城濮之战、退避三舍),因此朱熹说他“阴谋以取胜,其谲甚矣”,以此解释这就是孔子说齐桓公“正而不谲”和晋文公“谲而不正”的缘由。

谲而不正和正而不谲的深层次原因——诸侯和周王室的关系问题

但实际情形恐怕并非晋文公使用阴谋诡计取得战争胜利那么简单,这里最主要的原因牵扯到两个诸侯霸主面对周王室的态度问题,齐桓公在管仲的帮助下第一个打出“尊王攘夷”这为他在后世赢得许多高度评价。

齐桓公“正而不谲”:尊王攘夷

孔子在《论语·宪问》中评价说:

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被发左衽在春秋时代是夷狄的习俗,孔子的这句话自然是说***如没有管仲和齐桓公,齐鲁之地就被夷狄侵占了。朱熹因此评价说:尊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

那么正的是什么呢?正的无非就是“衣冠之礼”,何谓华夏?

唐朝经学家孔颖达在《春秋左传正义》中解释说: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孔子在《论语·八佾》中说: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夷狄有君主,还不如华夏没有君主);

因此,这里的“正”实际上基于“华夷观”的礼仪之辩,正统之辩。那么为何齐桓公就正,晋文公就不正了呢?简单来说就是因为齐桓公至少在表面功夫上还服从周王室,还遵守礼乐制度,奉周天子为正朔,没有破坏礼制。

如齐桓公早年准备攻打宋国,但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齐桓公于是就带着礼物请示周天子,征求他的同意。“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左传·庄公十四年》)”,周襄王时代,正是诸侯争霸的时代,齐桓公的这个举动无疑赢得周襄王的信任,因此被任命为诸侯盟长。

是时周室微,唯齐、楚、秦、晋为彊。晋初与会,献公死,国内乱。秦穆公辟远,不与中国会盟。楚成王初收荆蛮有之,夷狄自置。唯独齐为中国会盟,而桓公能宣其德,故诸侯宾会——《史记·齐太公世家》

当时在葵丘会盟中,齐桓公被周襄王以赏赐征伐权力的武器和荣耀的胙肉,正式成为方伯(诸侯盟长)。

周襄王使宰孔赐桓公文武胙、彤弓矢、大路,命无拜。桓公欲许之,管仲曰“不可”,乃下拜受赐——《史记·齐太公世家》

除了“尊王”,齐桓公也肩负着“攘夷”的使命,如齐桓公四十二年,夷狄攻打周天子所在的都城,齐国以诸侯盟长的身份号令天下诸侯勤王。

四十二年,戎伐周,周告急於齐,齐令诸侯各发卒戍周——《史记·齐太公世家》

这也就不难怪齐桓公在讨伐楚国的时候,会以“楚国没有上贡”的名义对其兴师问罪了。而孔子眼见春秋以来“礼崩乐坏”,“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的乱象时,自然要对齐桓公这位“尊王攘夷”的君王表示好感了,因此说他“正而不谲”,其实就是因为齐桓公一定程度上维护了礼乐制度。

晋文公“谲而不正”:逾越礼制

实际上晋文公并非完全像孔子说的那样不堪,譬如在早期晋国就曾经扶持过周王室。晋文公元年(前636年),周襄王的弟弟勾结犬戎叛乱,试图篡夺王位,周襄王被迫逃亡郑国,并且向各个诸侯发出求救,当时秦国和晋国都出兵勤王,这时候的齐桓公早已去世。

当时晋文公亲自率领军队迎接周襄王,杀死了叔带,将周襄王护送回到王城。正因为这件事,晋文公还得到周襄王赏赐的土地,应该说这是晋文公值得肯定的一面。那么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三月甲辰,晋乃发兵至阳樊,围温,入襄王于周。四月,杀王弟带。周襄王赐晋河内阳樊之地——《史记·晋世家》

就是上面朱熹说的晋文公在伐楚战争(城濮之战)中取得重大胜利以后,晋文公的势力达到巅峰,在践土这个地方召开诸侯大会,并暗示周襄王应该亲自前来,正因为这个举动让孔子对晋文公大为不满。

因为从来只有天子召见诸侯,没有诸侯召见天子的礼制,而周襄王迫于晋文公的威势,不得不离开王城前往践土参加大会。因此这件事在不同的史书上出现了不同的记载,如孔子所写的《春秋》中将这件事掩盖修饰为“天王狩于河阳”。

另外在《竹书纪年》中又描述为:周襄王会诸侯于河阳。

而在《左传》这本为《春秋》做注解的史书中最终做出如此解释说:

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且明德也。

可见,孔子认为晋文公“谲而不正”的原因就在于他破坏了礼制,以一个诸侯的身份竟然召见天子,这正是“礼崩乐坏”的表现,这样一种情况下,晋文公在孔子眼里自然就是“不正”了。只要明白这里的“正”主要指的是“礼乐制度”和“君臣***”就能理解孔子说这句话的意思了。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可以简单表述为:齐桓公守规矩,晋文公不守规矩。

孔子对晋文公的评价

看下朱熹的集注,或许对你有帮助。

朱熹集注:谲,古穴反。晋文公,名重耳。齐桓公,名小白。谲,诡也。二公皆诸侯盟主,攘夷狄以尊周室者也。虽其以力***仁,心皆不正,然桓公伐楚,仗义执言,不由诡道,犹为彼善于此。文公则伐卫以致楚,而阴谋以取胜,其谲甚矣。二君他事亦多类此,故夫子言此以发其隐。

晋文公在外流亡19年,保住命很不容易,在流亡途中见多了险恶的人心,因此懂的运用权术,所以孔老二这么说他!

晋楚更霸赵魏困横译文

先秦·孔子《论语·宪问》:“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谲而不正”这个词是孔子对其的评价,“谲”这个字儿的意思是权诈,欺。晋文公这么一个得民心基本没有什么黑点的人,为什么会被孔子这样评价呢?

重耳一开始只是晋国的一个皇子,安静的学习读书交友。但是皇宫这个地方岂能容得下你这种身份的人,骊姬为夺皇位,设计陷害其他皇子。当然他们的父亲也是相信了,毕竟枕边风的威力巨大。在自己的弟弟选择反抗的时候,他选择“不与父战”,并且和自己的舅舅逃到了母亲的国家。这时候的重耳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我打不起我还躲不起”的真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人。

在翟国的日子非常舒适,特别是在自己有了老婆之后。身为一名皇族能有这样安静的小日子,对于当时没有野心的晋文公来说真的是非常完美啊。甚至是在自己的父亲死了,别人请他回去继承王位,他以没有给父亲守孝为理由给拒绝了。人家没办法,只好让他的弟弟继承。联系到后面的重耳登基之后的所作所为,我觉得他这会儿的表现难道是在等一个时机?

弟弟一当上皇帝,就毫不犹豫的杀了两个请他回来的大臣,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哥哥,毕竟想要高枕无忧,就必须斩草除根。而此时的重耳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家庭美满,生活和乐,并且已经在翟国过了十二年。

在得知自己的弟弟要杀自己的时候,不得已,他又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也正是这个契机使他最终夺回了晋国的王位。

至于孔子对他的评价,是因为他有过一次以臣子的身份来召请周天子的***。在孔子的眼里,这是严重不合理法的。即使你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显示你孝顺并且有能力,但是这个行为就能显示出你的野心。而周天子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忌惮当时晋国的实力。

《论语集注》宪问第十四

晋楚更霸赵魏困横译文:晋文公、楚庄王先后称霸,赵国、魏国受困于连横。

一、注音

晋楚更霸 (jìn chǔ gēng bà), 赵魏困横 (zhào wèi kùn héng)。

二、翻译

晋文公、楚庄王先后称霸,赵国、魏国受困于连横。

三、详细解析:(整理资料,仅供参考)

五霸的头一名是齐桓公,第二位就是晋文公了。孔子对这二位的评价是:"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论语?宪问》。晋文公的经历非常坎坷,因家庭变故在外流浪19年,饱尝人间冷暖。所以他的为人处事,用诡诈计谋的时候多,谲就是诡诈。齐桓公就不是这样,世家贵族出身,为人处事都有绅士的派头。

晋文公,名重耳,为晋献公之子。因献公宠爱骊姬,杀太子申生,他在外避难十九年,后借秦穆公之力回国即位,时年已经62岁了。在位期间,他重用有才干的赵衰、狐偃等人发奋图强,国力日益强盛,出现了"政平民阜,财用不匮"的局面。同年,周王室发生内乱,周襄王逃出避难。晋文公利用这一机会兴兵勤王,护送襄王回国,提高了晋在中原诸侯中的威望。晋国在晋文公时代达到鼎盛,极盛时的晋国据有山西中南部、河北南部、河南西北部和陕西的一部分。直到春秋末期的"三家分晋",才有赵韩魏跻身战国七雄之 列。公元前632年,晋楚两国为夺霸主地位在城濮大战,楚国战败,晋文公当上了霸主。

五霸之中的楚国地域最广、人口最多、物产最丰,所以发展很快。在春秋时代,历史资料里留下了170个国家的名字,楚一国就先后吞并了170个国家中的40个。

宪问第十四

 

  胡氏曰:“此篇疑原宪所记。”凡四十七章。

 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宪,原思名。谷,禄也。邦有道不能有为,邦无道不能独善,而但知食禄,皆可耻也。宪之狷介,其于邦无道谷之可耻,固知之矣;至于邦有道谷之可耻,则未必知也。故夫子因其问而幷言之,以广其志,使知所以自勉,而进于有为也。

 “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 此亦原宪以其所能而问也。克,好胜。伐,自矜。怨,忿恨。欲,贪欲。 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有是四者而能制之,使不得行,可谓难矣。仁则天理浑然,自无四者之累,不行不足以言之也。程子曰:“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使不行,斯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也。此圣人开示之深,惜乎宪之不能再问也。”或曰:“四者不行,固不得为仁矣。然亦岂非所谓克己之事,求仁之方乎?”曰:“克去己私以复乎礼,则私欲不留,而天理之本然者得矣。若但制而不行,则是未有拔去病根之意,而容其潜藏隐伏于胸中也。岂克己求仁之谓哉?学者察于二者之间,则其所以求仁之功,益亲切而无渗漏矣。”

 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居,谓意所便安处也。

 子曰:“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行、孙,并去声。危,高峻也。孙,卑顺也。尹氏曰:“君子之持身不可变也,至于言则有时而不敢尽,以避祸也。然则为国者使士言孙,岂不殆哉?”

 子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有德者,和顺积中,英华发外。能言者,或便佞口给而已。仁者,心无私累,见义必为。勇者,或血气之强而已。尹氏曰“有德者必有言,徒能言者未必有德也。仁者志必勇,徒能勇者未必有仁也。”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适,古活反。羿,音诣。奡,五报反。荡,土浪反。南宫适,即南容也。羿,有穷之君,善射,灭夏后相而篡其位。其臣寒浞又杀羿而代之。奡,春秋传作“浇”,浞之子也,力能陆地行舟,后为夏后少康所诛。禹平水土暨稷播种,身亲稼穑之事。禹受舜禅而有天下,稷之后至周武王亦有天下。适之意盖以羿奡比当世之有权力者,而以禹稷比孔子也。故孔子不答。然适之言如此,可谓君子之人,而有尚德之心矣,不可以不与。故俟其出而赞美之。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夫,音扶。谢氏曰:“君子志于仁矣,然毫忽之间,心不在焉,则未免为不仁也。”

 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苏氏曰:“爱而勿劳,禽犊之爱也;忠而勿诲,妇寺之忠也。爱而知劳之,则其为爱也深矣;忠而知诲之,则其为忠也大矣。”

 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 裨,婢之反。谌,时林反。裨谌以下四人,皆郑大夫。草,略也。创,造也,谓造为草?也。世叔,游吉也,春秋传作子太叔。讨,寻究也。论,讲议也。行人,掌使之官。子羽,公孙挥也。修饰,谓增损之。东里地名,子产所居也。润色,谓加以文***也。郑国之为辞命,必更此四贤之手而成,详审精密,各尽所长。是以应对诸侯,鲜有败事。孔子言此,盖善之也。

 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 子产之政,不专于宽,然其心则一以爱人为主。故孔子以为惠人,盖举其重而言也 问子西。曰:“彼哉!彼哉!” 子西,楚公子申,能逊楚国,立昭王,而改纪其政,亦贤大夫也。然不能革其僭王之号。昭王欲用孔子,又沮止之。其后卒召白公以致祸乱,则其为人可知矣。彼哉者,外之之辞。 问管仲。曰:“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 人也,犹言此人也。伯氏,齐大夫。骈邑,地名。齿,年也。盖桓公夺伯氏之邑以与管仲,伯氏自知己罪,而心服管仲之功,故穷约以终身而无怨言。荀卿所谓“与之书社三百,而富人莫之敢拒”者,即此事也。或问:“管仲子产孰优?”曰:“管仲之德,不胜其才。子产之才,不胜其德。然于圣人之学,则概乎其未有闻也。”

 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易,去声。处贫难,处富易,人之常情。然人当勉其难,而不可忽其易也。

 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 公绰,鲁大夫。赵魏,晋卿之家。老,家臣之长。大家势重,而无诸侯之事;家老望尊,而无官守之责。优,有余也。滕薛,二国名。大夫,任国政者。滕薛国小政繁,大夫位高责重。然则公绰盖廉静寡欲,而短于才者也。胡氏①曰:“知之弗豫,枉其才而用之,则为弃人矣。此君子所以患不知人也。言此,则孔子之用人可知矣。”

  ①“胡氏”,清仿宋大字本作“杨氏”。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 知,去声。成人,犹言全人。武仲,鲁大夫,名纥。庄子,鲁卞邑大夫。言兼此四子之长,则知足以穷理,廉足以养心,勇足以力行,艺足以泛应,而又节之以礼,和之以乐,使德成于内,而文见乎外。则材全德备,浑然不见一善成名之迹;中正和乐,粹然无复偏倚驳杂之蔽,而其为人也亦成矣。然亦之为言,非其至者,盖就子路之所可及而语之也。若论其至,则非圣人之尽人道,不足以语此 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复加“曰”字者,既答而复言也。授命,言不爱其生,持以与人也。久要,旧约也。平生,平日也。有是忠信之实,则虽其才知礼乐有所未备,亦可以为成人之次也。程子曰:“知之明,信之笃,行之果,天下之达德也。若孔子所谓成人,亦不出此三者。武仲,知也;公绰,仁也;卞庄子,勇也;冉求,艺也。须是合此四人之能,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然而论其大成,则不止于此。若今之成人,有忠信而不及于礼乐,则又其次者也。”又曰:“臧武仲之知,非正也。若文之以礼乐,则无不正矣。”又曰:“语成人之名,非圣人孰能之?孟子曰:‘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如此方可以称成人之名。”胡氏曰“今之成人以下,乃子路之言。盖不复闻斯行之之勇,而有终身诵之之固矣。未详是否?”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 公叔文子,卫大夫公孙拔也。公明姓,贾名,亦卫人。文子为人,其详不可知,然必廉静之士,故当时以三者称之。 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厌者,苦其多而恶之之辞。事适其可,则人不厌,而不觉其有是矣。是以称之或过,而以为不言、不笑、不取也。然此言也,非礼义充溢于中,得时措之宜者不能。文子虽贤,疑未及此,但君子与人为善,不欲正言其非也。故曰“其然岂其然乎”,盖疑之也。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要,平声。防,地名,武仲所封邑也。要,有挟而求也。武仲得罪奔邾,自邾如防,使请立后而避邑。以示若不得请,则将据邑以叛,是要君也。范氏曰:“要君者无上,罪之大者也。武仲之邑,受之于君。得罪出奔,则立后在君,非己所得专也。而据邑以请,由其好知而不好学也。”杨氏曰:“武仲卑辞请后,其迹非要君者,而意实要之。夫子之言,亦春秋诛意之法也。”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谲,古穴反。晋文公,名重耳。齐桓公,名小白。谲,诡也。二公皆诸侯盟主,攘夷狄以尊周室者也。虽其以力***仁,心皆不正,然桓公伐楚,仗义执言,不由诡道,犹为彼善于此。文公则伐卫以致楚,而阴谋以取胜,其谲甚矣。二君他事亦多类此,故夫子言此以发其隐。

 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 纠,居黝反。召,音邵。按春秋传,齐襄公无道,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奔莒。及无知弑襄公,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鲁人纳之,未克,而小白入,是为桓公。使鲁杀子纠而请管召,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牙言于桓公以为相。子路疑管仲忘君事雠,忍心害理,不得为仁也。 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九,春秋传作“纠”,督也,古字通用。不以兵车,言不***威力也。如其仁,言谁如其仁者,又再言以深许之。盖管仲虽未得为仁人,而其利泽及人,则有仁之功矣。

 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 与,平声。相,去声。○子贡意不死犹可,相之则已甚矣 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被,皮寄反。衽,而审反。霸,与伯同,长也。匡,正也。尊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谅,小信也。经,缢也。莫之知,人不知也。后汉书引此文,莫字上有人字。程子曰:“桓公,兄也。子纠,弟也。仲私于所事,辅之以争国,非义也。桓公杀之虽过,而纠之死实当。仲始与之同谋,遂与之同死,可也;知辅之争为不义,将自免以图后功亦可也。故圣人不责其死而称其功。若使桓弟而纠兄,管仲所辅者正,桓夺其国而杀之,则管仲之与桓,不可同世之雠也。若计其后功而与其事桓,圣人之言,无乃害义之甚,启万世反复不忠之乱乎?如唐之王圭魏征,不死建成之难,而从太宗,可谓害于义矣。后虽有功,何足赎哉?”愚谓管仲有功而无罪,故圣人独称其功;王魏先有罪而后有功,则不以相掩可也。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 僎,士免反。臣,家臣。公,公朝。谓荐之与己同进为公朝之臣也。 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文者,顺理而成章之谓。谥法亦有所谓锡民爵位曰文者。○洪氏曰:“家臣之贱而引之使与己并,有三善焉:知人,一也;忘己,二也;事君,三也。”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 夫,音扶。丧,去声。丧,失位也。 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仲叔圉,即孔文子也。三人皆卫臣,虽未必贤,而其才可用。灵公用之,又各当其才。尹氏曰“卫灵公之无道宜丧也,而能用此三人,犹足以保其国,而况有道之君,能用天下之贤才者乎?诗曰:‘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大言不惭,则无必为之志,而不自度其能否矣。欲践其言,岂不难哉?

 陈成子弑简公。 成子,齐大夫,名恒。简公,齐君,名壬。事在春秋哀公十四年。 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朝,音潮。是时孔子致仕居鲁,沐浴齐戒以告君,重其事而不敢忽也。臣弑其君,人伦之大变,天理所不容,***得而诛之,况邻国乎?故夫子虽已告老,而犹请哀公讨之。 公曰:“告夫三子!” 夫,音扶,下“告夫”同。三子,三家也。时政在三家,哀公不得自专,故使孔子告之。 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 孔子出而自言如此。意谓弑君之贼,法所必讨。大夫谋国,义所当告。君乃不能自命三子,而使我告之邪? 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以君命往告,而三子鲁之强臣,素有无君之心,实与陈氏声势相倚,故沮其谋。而夫子复以此应之,其所以警之者深矣。程子曰:“左氏记孔子之言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予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此非孔子之言。诚若此言,是以力不以义也。若孔子之志,必将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而率与国以讨之。至于所以胜齐者,孔子之余事也,岂计鲁人之众寡哉?当是时,天下之乱极矣,因是足以正之,周室其复兴乎?鲁之君臣,终不从之,可胜惜哉!”胡氏曰“春秋之法,弑君之贼,人得而讨之。仲尼此举,先发后闻可也。”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犯,谓犯颜谏争。范氏曰:“犯非子路之所难也,而以不欺为难。故夫子教以先勿欺而后犯也。”

 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君子循天理,故日进乎高明;小人殉人欲,故日究乎污下。

 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为,去声。程子曰:“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程子曰:“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愚按:圣贤论学者用心得失之际,其说多矣,然未有如此言之切而要者。于此明辨而日省之,则庶乎其不昧于所从矣。

 蘧伯玉使人于孔子。 使,去声,下同。蘧伯玉,卫大夫,名瑗。孔子居卫,尝主于其家。既而反鲁,故伯玉使人来也。 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与之坐,敬其主以及其使也。夫子,指伯玉也。言其但欲寡过而犹未能,则其省身克己,常若不及之意可见矣。使者之言愈自卑约,而其主之贤益彰,亦可谓深知君子之心,而善于辞令者矣。故夫子再言使乎以重美之。按庄周称“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又曰:“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盖其进德之功,老而不倦。是以践履笃实,光辉宣着。不惟使者知之,而夫子亦信之也。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重出。

 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 此艮卦之象辞也。曾子盖尝称之,记者因上章之语而类记之也。范氏曰:“物各止其所,而天下之理得矣。故君子所思不出其位,而君臣、上下、大小,皆得其职也。”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行,去声。耻者,不敢尽之意。过者,欲有余之辞。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知,去声。自责以勉人也。 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道,言也。自道,犹云谦辞。尹氏曰:“成德以仁为先,进学以知为先。故夫子之言,其序有不同者以此。”

 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夫,音扶。方,比也。乎哉,疑辞。比方人物而较其短长,虽亦穷理之事。然专务为此,则心驰于外,而所以自治者疏矣。故褒之而疑其辞,复自贬以深抑之。谢氏曰:“圣人责人,辞不迫切而意已独至如此。”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凡章指同而文不异者,一言而重出也。文小异者,屡言而各出也。此章凡四见,而文皆有异。则圣人于此一事,盖屡言之,其丁宁之意亦可见矣。

 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逆,未至而迎之也。亿,未见而意之也。诈,谓人欺己。不信,谓人疑己。抑,反语辞。言虽不逆不亿,而于人之情伪,自然先觉,乃为贤也。杨氏曰:“君子一于诚而已,然未有诚而不明者。故虽不逆诈、不亿不信,而常先觉也。若夫不逆不亿而卒为小人所罔焉,斯亦不足观也已。”

 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 与,平声。微生,姓,亩,名也。亩名呼夫子而辞甚倨,盖有齿德而隐者。栖栖,依依也。为佞,言其务为口给以悦人也。 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疾,恶也。固,执一而不通也。圣人之于达尊,礼恭而言直如此,其警之亦深矣。

 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骥,善马之名。德,谓调良也。尹氏曰:“骥虽有力,其称在德。人有才而无德,则亦奚足尚哉?”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或人所称,今见老子书。德,谓恩惠也。 子曰:“何以报德? 言于其所怨,既以德报之矣;则人之有德于我者,又将何以报之乎?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于其所怨者,爱憎取舍,一以至公而无私,所谓直也。于其所德者,则必以德报之,不可忘也。或人之言,可谓厚矣。然以圣人之言观之,则见其出于有意之私,而怨德之报皆不得其平也。必如夫子之言,然后二者之报各得其所。然怨有不雠,而德无不报,则又未尝不厚也。此章之言,明白简约,而其指意曲折反复。如造化之简易易知,而微妙无穷,学者所宜详玩也。

 子曰:“莫我知也夫!” 夫,音扶。夫子自叹,以发子贡之问也。 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不得于天而不怨天,不合于人而不尤人,但知下学而自然上达。此但自言其反己自修,循序渐进耳,无以甚异于人而致其知也。然深味其语意,则见其中自有人不及知而天独知之之妙。盖在孔门,惟子贡之智几足以及此,故特语以发之。惜乎其犹有所未达也!程子曰:“不怨天,不尤人,在理当如此。”又曰:“下学上达,意在言表。”又曰:“学者须守下学上达之语,乃学之要。盖凡下学人事,便是上达天理。然习而不察,则亦不能以上达矣。”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 朝,音潮。公伯寮,鲁人。子服氏,景谥,伯字,鲁大夫子服何也。夫子,指季孙。言其有疑于寮之言也。肆,陈尸也。言欲诛寮。 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与,平声。谢氏曰:“虽寮之愬行,亦命也。其实寮无如之何。”愚谓言此以晓景伯,安子路,而警伯寮耳。圣人于利害之际,则不待决于命而后泰然也。

 子曰:“贤者辟世, 辟,去声,下同。天下无道而隐,若伯夷太公是也。 其次辟地, 去乱国,适治邦。 其次辟色, 礼貌衰而去。 其次辟言。” 有违言而后去也。程子曰:“四者虽以大小次第言之,然非有优劣也,所遇不同耳。”

 子曰:“作者七人矣。” 李氏曰:“作,起也。言起而隐去者,今七人矣。不可知其谁何。必求其人以实之,则凿矣。”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与,平声。石门,地名。晨门,掌晨启门,盖贤人隐于抱关者也。自,从也,问其何所从来也。胡氏曰“晨门知世之不可而不为,故以是讥孔子。然不知圣人之视天下,无不可为之时也。”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 荷,去声。磬,乐器。荷,担也。蒉,草器也。此荷蒉者,亦隐士也。圣人之心未尝忘天下,此人闻其磬声而知之,则亦非常人矣。 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 硁,苦耕反。莫己之己,音纪,余音以。揭,起例反。硁硁,石声,亦专确之意。以衣涉水曰厉,摄衣涉水曰揭。此两句,卫风匏有苦叶之诗也。饥孔子人不知己而不止,不能适浅深之宜 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果哉,叹其果于忘世也。末,无也。圣人心同天地,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不能一日忘也。故闻荷蒉之言,而叹其果于忘世。且言人之出处,若但如此,则亦无所难矣。

 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 高宗,商王武丁也。谅阴,天子居丧之名,未详其义。 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言君薨,则诸侯亦然。总己,谓总摄己职。冢宰,太宰也。百官听于冢宰,故君得以三年不言也。胡氏曰:“位有贵贱,而生于父母无以异者。故三年之丧,自天子达。子张非疑此也,殆以为人君三年不言,则臣下无所禀令,祸乱或由以起也。孔子告以听于冢宰,则祸乱非所忧矣。”

 子曰:“上好礼,***易使也。” 好、易,皆去声。谢氏曰“礼达而分定,故民易使。”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修己以敬,夫子之言至矣尽矣。而子路少之,故再以其充积之盛,自然及物者告之,无他道也。人者,对己而言。百姓,则尽乎人矣。尧舜犹病,言不可以有加于此。以抑子路,使反求诸近也。盖圣人之心无穷,世虽极治,然岂能必知四海之内,果无一物不得其所哉?故尧舜犹以安百姓为病。若曰吾治已足,则非所以为圣人矣。程子曰:“君子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而四灵毕至矣。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知皆由是出,以此事天飨帝。”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孙、弟,并去声。长,上声。叩,音口。胫,其定反。原壤,孔子之故人。母死而歌,盖老氏之流,自放于礼法之外者。夷,蹲踞也。俟,待也。言见孔子来而蹲踞以待之也。述,犹称也。贼者,害人之名。以其自幼至长,无一善状,而久生于世,徒足以败常乱俗,则是贼而已矣。胫,足骨也。孔子既责之,而因以所曳之杖,微击其胫,若使勿蹲踞然。

 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 与,平声。阙党,党名。童子,未冠者之称。将命,谓传宾主之言。或人疑此童子学有进益,故孔子使之传命以宠异之也。 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礼,童子当隅坐随行。孔子言吾见此童子,不循此礼。非能求益,但欲速成尔。故使之给使令之役,观长少之序,习揖逊之容。盖所以抑而教之,非宠而异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