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时发表的演说是什么?

2.大学真的能让人成才吗

3.期末考试前后的大学生有什么区别?

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时发表的演说是什么?

潦草塞责的意思-潦草塞责蔡元培

五年前,严几道先生为本校校长时,余方服务教育部,开学日曾有所贡献于学校。诸君多自预科毕业而来,想必闻知。士别三日,刮目相见,况时阅数载,诸君较昔当为长足之进步矣。予今长斯校,请以三事为诸君告:

一曰抱定宗旨。诸君来此求学,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之正大与否,必先知大学之性质。令人肄业专门学校,学成任事,此固势所必然。而在大学则不然,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败,以求学于此者,皆有做官发财思想,故毕业预科者,多入法科,入文科者甚少,入理科者尤少,盖以法科为干禄之终南捷径也。因做官心热,对于教员,则不问其学问之浅深,惟问其官阶之大小。官阶大者,特别欢迎,盖为将来毕业有人提携也。现在我国精于政法者,多入政界,专任教授者甚少,故聘请教员,不得不聘请兼职之人,亦属不得已之举。究之外人指摘之当否,姑不具论,然弭谤莫如自修,人讥我腐败,问心无愧,于我何惧?果欲达其做官发财之目的,则北京不少专门学校,入法科者尽可肄业于法律学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业学校,又何必来此大学?所以诸君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入法科者,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宗旨既定,自趋正轨,诸君肄业于此,或三年,或四年,时间不为不多,苟能爱惜分阴,孜孜求学,则求造诣,容有底止。若徒志在做官发财,宗旨既乖,趋向自异。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光阴虚度,学问毫无,是自误也。且辛亥之役,吾人之所以革命,因清廷官吏之腐败。即在今日,吾人对于当轴多不满意,亦以其道德沦丧。今诸君苟不于此时植其基,勤其学,则将来万一因生计所迫,出而仕事,担任讲席,则必贻误学生;置身政界,则必贻误国家。是误人也。误己误人,又岂本心所愿乎?故宗旨不可以不正大。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一也。

二曰砥砺德行。方今风俗日偷,道德沦丧,北京社会,尤为恶劣,败德毁行之事,触目皆是,非根基深固,鲜不为流俗所染。诸君肄业大学,当能束身自爱。然国家之兴替,视风俗之厚薄。流俗如此,前途何堪设想。故必有卓绝之士,以身作则,力矫颓俗,诸君为大学学生,地位甚高,肩此重任,责无旁贷,故诸君不惟思所以感已,更必有以励人。苟德之不修,学之不讲,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己且为人轻侮,更何足以感人。然诸君终日伏首案前,芸芸攻苦,毫无娱乐之事,必感身体上之苦痛。为诸君计,莫如以正当之娱乐,易不正当之娱乐,庶几道德无亏,而于身体有益。诸君入分科肘,曾填写愿书,遵守本校规则,苟中道而违之,岂非与原始之意相反乎?故品行不可以不谨严。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二也。

三曰敬爱师友。教员之教授,职员之任务,皆以图诸君求学便利,诸君能无动于衷乎?自应以诚相待,敬礼有加。至于同学共处一室,尤应互相亲爱,庶可收切磋之效。不惟开诚布公,更宜道义相勖,盖同处此校,毁誉共之。同学中苟道德有亏,行有不正,为社会所訾詈,已虽规行矩步,亦莫能辩,此所以必互相劝勉也。余在德国,每至店肆购买物品,店主殷勤款待,付价接物,互相称谢,此虽小节,然亦交际所必需,常人如此,况堂堂大学生乎?对于师友之敬爱,此余所希望于诸君者三也。

余到校视事仅数日,校事多未详悉,兹所计划者二事:一日改良讲义。诸君既研究高深学问,自与中学、高等不同,不惟恃教员讲授,尤赖一己潜修。以后所印讲义,只列纲要,细微末节,以及精旨奥义,或讲师口授,或自行参考,以期学有心得,能裨实用。二日添购书籍。本校图书馆书籍虽多,新出者甚少,苟不广为购办,必不足供学生之参考。刻拟筹集款项,多购新书,将来典籍满架,自可旁稽博采,无虞缺乏矣。今日所与诸君陈说者只此,以后会晤日长,随时再为商榷可也。

大学真的能让人成才吗

“我们的学生不一定要读大学!不读大学也可以成才的!”这是很多教育专家对学生的建议。可是,这种不读大学的成才建议,在现实中,行得通吗?

回答十分肯定——我眼前就收集到众多用人单位的招聘启事,几乎清一色要求应聘者要具有本科学历,其中有超过40%明确要求应聘者必须具有硕士以上学历。对于这样的应聘条件,我们能对孩子说,你不读大学也可以成才吗?他到哪里去成才?谁给他成才的机会呢?

把学历与用工紧密结合,把其作为必备的前提条件,这正是我国培养人才面临的“结”,也从根本上影响我们对学习的态度。

这种结合,导致“学习成才”成为被推崇的单一的模式。用人单位十分强调对聘用人才的学历要求,并把学历的高低,作为划分人才层次的标准。这种要求,势必对大学发展“学历教育”具有不可比拟的推动作用,在我们的调查中,有超过80%的人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就业才选择读研,这就表明社会的学历要求,已经转化为学生对教育的“需求”。如果用人单位不对学历如此要求,可以想象,还有多少学生这么热衷读研——准确的说,热衷那一纸“文凭”。“不要把文凭看得太重,那只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老师们这样对学生说。学生们怎么理解这句话呢?“敲门砖,敲进了门,丢在一边,没有了用处;可是没有它,我们怎么去敲看那扇门呢?”

这种结合,将学习的功利性放大到“极至”。有人对我说,大学学习就是要“功利”,现实也让他们不得不功利——当前的教育开支让他们必须功利,否则一些家庭靠背债来对孩子进行教育培养,靠什么来收回回报?社会对人才的选择让他们必须功利,有多少用人单位不是标榜自己具有“现代人力资源理念”注重人本身的能力和素质,却大行以身份为标准录取人才之道呢?是的,我们有充足的进行功利学习——学习就是为了求生谋职、升官发财——的理由。但,让我们看看我们的教育家们是怎样来评价教育的吧。蔡元培先生在就任北京大学校长时这样告诫学生,“果欲其做官司发财之目的,则北京不少专门学校,入法科者尽可肄业法律学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业学校,又何必来此大学?所以诸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入法科学,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宗旨既定,自趋正轨。诸君肄业于此,或三年,或四年,时间不为不多,苟能爱惜分阴,孜孜求学,则其造诣,容有底止。若徒志在做官发财,宗旨既重,趋向自异。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试验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惜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光阴虚度,学问毫无,是自误也”。今日之学生,并没有错。错在谁?错在我们的社会环境,把教育作为了生存竞争的工具。错在我们的教育,不但迎合这种“工具理性”,并为了“产业利益”,将传授工具技巧作为赚钱(收取高额学费)的机会。

这种结合,将把“读书无用”催生为现代社会新病。如果读书是为了一纸文凭,而一纸文凭又是通向成功的“PASS”,再加上读书很昂贵,那么,当付出昂贵的代价去读书,却获取不到一纸大学文凭时,读书无用,自然就成为一些家庭在衡量教育投入产出后得到的一个判断了。教育对人本身素质的提高,教育让人类生活得更美好,这些关于教育性质的描述,只能是标语式的口号,而难以落实到具体的行动当中。现实其实已经给这样的思维逻辑,做出了实证,有调查显示,在一些贫困地区,一个初中班级已经有超过半数的学生辍学打工——其理由就是读书没有前途,不如早挣钱打工。

我从来不反对学业发展要与职业发展紧密结合,并要求学生做到学业生涯规划需要与职业生涯规划同步进行,但是我反对社会如此将学历与用工挂钩。你可以追求学历,但用人单位从不以学历作为衡量你能力并进而录用你、晋升你的标准,那么,关于“学历”教育中的弄虚作假、腐败行为,又还有多大的市场呢?只有更多的社会用人单位放弃招聘录用的学历硬性条件要求,将学历与用工脱钩,真正注重人才本身,我们才可能给学生更多的成才模式,创造更大的成才空间,而教育,才能成为学生受益终身的能力来源、素质来源,成为一个人完善自我的终身需求,而不象现在,成为一种买卖和交易的条件。

期末考试前后的大学生有什么区别?

高校图书馆座无虚席,自习室里挑灯夜战,期末考试临近,大学生们又进入了紧张的备考状态。在这场“夺分大战”中,除了明争,其实还有看不见的“暗斗”。据《光明日报》报道,“要分”现象在大学里普遍存在,每逢期末考试前后,一些学生总会各显其能,希望老师在打分时“手下留情”。

大学生向任课老师要分,并非新鲜事。为什么要分?一方面,因为分数太重要。大学课程成绩价值千金——每学期的考试成绩与奖学金名额密切挂钩,大学期间的学业成绩事关保研、留学等终身大事;即便你无意继续深造,一张亮眼的成绩单也会成为求职战场中的重要砝码。当然,对于“学渣”来说也是一样,一些学生为什么硬着头皮求“通融”,因为怕挂科啊,考试不及格就可能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事关重大。

另一方面,因为能要到。如果要分全然无用,学生们也就不会“各显其能”,要分也就不会成为一个普遍现象。当前,一些大学课程以“好过”深受欢迎,有的老师以好说话、通情达理著称,比如提前通过划重点、划范围等给学生“放水”,比如面对学生手下留情的请求,做不到残忍拒绝……

应该说,要分只是一个表象,其背后成因复杂,既有浮躁心态、功利心理作祟,也与教学管理制度密不可分。比如任课教师评分的自由裁量权很大,有的学生乐于跟教师搞好关系,通过投机取巧获得高分;比如在学生失范行为惩戒方面,考试作弊面临严惩,要分则游走在规则之外,只会面临道德的拷问;比如根据“评教”制度,学生可以为任课老师打分,进而影响老师的绩效考核,这也倒逼一些老师通过“送分”吸引学生选课,赢得学生的欢心……

对此应该怎么办?持续强化引导必不可少。“平时则放荡冶游,考试则熟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惟争分数之多寡;试验既终,书籍束之高阁,毫不过问,敷衍三四年,潦草塞责,文凭到手,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岂非与求学初衷大相背驰乎?”曾经让教育家蔡元培痛心疾首的现象,如今在一些学生中表现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学生正处于走向精神成熟的关键阶段,最需要正确的引导,而大学有义务帮他们扣好价值观的“扣子”,自觉向走捷径、投机取巧的行为说“不”。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完善制度。仅以课程考试来说,高校其实可以多多尝试。比如考教分离,任课老师承担教学任务,期末考试不再由任课老师全权出题,评卷人则由同系其他老师随机担任,压缩学生投机取巧的空间;比如建立抽查制度,由学校或院系抽查课程成绩,严防“送分”现象;比如在成绩录入、更改方面细化管理,避免老师“放水”、通融。至于更深层次的制度改革,高校还要持续完善教学管理,推行“宽进严出”的学业考核以及学籍管理制度,建立健全淘汰机制,让学生不再因为课程“放水”“送分”而任性。

唉,时代的选择。